劉曙光：發揮博物館的女性力量！

劉曙光寄語國際婦女節

女性是中國博物館事業建立與發展的重要力量

 

在國際三八婦女節到來之際，我首先要向各位女同事們致以節日的問候，祝你們節日快樂，青春永駐，家庭幸福!?也向所有奮斗在文博領域，為文博事業發展付出辛勤工作、作出積極貢獻的各位女性工作者表示誠摯的感謝！

今天,我非常榮幸地受邀參加由浙江省博物館、中國博物館協會博物館學專委會主辦，浙江省博物館學研究所及浙江省博物館學會陳列展覽專委會承辦的“麗人行——女性展覽探索”論壇。近年來，我國不少博物館陸續推出了一些女性主題展覽，其中浙江省博物館以“麗人行”為主題的女性文化品牌項目，推出了包括展覽、講座、文創等在內的一系列相關活動，得到了社會的廣泛關注，并獲得了積極反饋和較高贊譽度。在多元而廣泛的女性策展實踐基礎上進行思考總結和理論提升，非常有必要，所以這次論壇的舉辦可謂恰逢其時。圍繞著本次論壇的主題，我也簡單談幾點看法。

第一，女性是中國博物館事業建立和發展的重要力量。

衡量一個國家、民族和社會是不是民主的、現代的國家、民族和社會，其中一個主要標志是看婦女在其中的地位和影響。在中國古代長達兩千年的封建統治中，中國的婦女地位是很低的，而且長時間受到“三從四德”的束縛，基本上沒有獨立的人格。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中國成立后，把男女平等作為基本國策，通過的第一部法律就是《婚姻法》，徹底解放了婦女，中國婦女從此有了“半邊天”的社會地位。

博物館是最能夠彰顯社會文明和進步程度的文化機構之一。中國社會的婦女解放和“男女平等”基本國策，也很鮮明地反映在中國博物館事業的發展之中。博物館中女性的存在及活躍程度，也成為衡量一家博物館的基本風格和建設水平的標尺之一。

在中國現代博物館事業建立和發展的過程當中，廣大的女性博物館人是不可忽視的重要參與者。南京博物院的曾昭燏院長，就是中國博物館女性從業者最突出的代表之一。她領導了南京博物院的建立和發展，為中國博物館事業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敦煌研究院的樊錦詩院長也是一位杰出的老一輩文博代表。敦煌研究院雖然不是一個很典型的博物館單位，但是樊院長所從事的文化遺產保護、宣傳展示工作，和博物館的基本使命很一致，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將她作為文博女性的杰出代表。

我到博協兼職以來，有機會接觸到一批優秀的、活躍于博物館界的女性博物館學者和領導者。比如，河北博物院的羅向軍院長、遼寧博物館的王筱雯館長、安徽博物院的胡敏院長、江西省博物館的葉蓉館長、故宮博物院的任萬平和趙國英副院長、浙江省博物館的蔡琴副館長，還有以揚州中國大運河博物館鄭晶館長和蘇州博物館謝曉婷館長為代表的一批優秀的博物館工作者。她們在博物館擔任領導，構成了中國博物館事業發展的一道絢麗風景。

當然，博物館領域還活躍著眾多的女性學者、策展人、講解員、文物修復師、社教工作者等等，我稍微熟悉一點的如復旦大學的鄭奕教授、陜西師大的楊瑾教授、清華大學科技館的楊玲研究員、四川博物館的謝丹副館長、廣東海事博物館的王芳副館長，等等。她們都是優秀的女性博物館人，都在各自的崗位上發揮了積極作用、作出了突出貢獻。

根據不完全統計，當前中國博物館行業內，女性的比重已經超過了男性，這也是符合國際潮流的。這也許意味著，相比較而言，博物館應該是一個比較適合女性扎根發展、獲得成績的重要陣地。而且，還是據不完全的統計，今天博物館的觀眾，女性的比重似乎也大于男性。所以我們可以說，女性是中國現代博物館事業和建立、發展并日益繁榮的重要動力。

第二，女性主義展覽反映了博物館學術研究的深入和策展視角的拓展。

20世紀六七十年代以后，女權運動在西方世界進一步發展，女性主義在歷史研究、考古研究、文化研究、社會學研究方面都產生了重大的影響，相應的也促進了有關人文社會科學的學術范式轉變。婦女史、性別史、女性考古等等，成為相關學術領域的新寵，產生了不少有價值的學術成果。

博物館作為一個公共文化服務機構，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種變化和發展，并給予了及時跟蹤。在博物館的文化陣地，回應女性主義的思想趨勢，充分利用館藏，結合博物館的業務特點和觀眾需求，開展博物館藏品、展覽與教育等多方面研究，并且用展覽活動的形式對這些研究進行拓展和延伸，這在本質上反映了博物館學術研究的深入以及策展視角的拓展，同時也代表了博物館“從物到人”的學術范式轉變的一個重要方向。

與西方相比，中國似乎沒有那么多關于女性主義的理論著作以及婦女活動家，但從實踐上看，中國社會還是給女政治家、科學家、藝術家、文學家和文博工作者們提供了非常廣闊的發展前景和深厚的成長沃土。跟西方社會的“女性主義展覽”相比，中國的展覽目前還不為多。另外，由于長期以來中國封建社會男尊女卑陋習的存在，使得我們在構建“女性主義展覽”的時候，更要注意剔除和批判封建主義的糟粕，注重深入發掘中國傳統文化中關于女性的那些正面的、美好的、充滿人性的方面。在這一點上，我們博物館人的基礎研究可能還不太夠，還需要進一步努力。同時，我也希望在策劃、舉辦以女性為主角的展覽時，更多地將視野投向近現代、甚至是當代。要把老一輩女性無產階級革命家，把為了中國的民族獨立和國家富強而奮斗的女英烈們、把新中國成立以后各行各業的先進、杰出、優秀女性作為主角，透過女性群體的這些代表性人物，來反映中國革命的艱難曲折、翻天覆地的時代變化和閃耀世界的文明進步。

第三，博物館的研究和展覽關注女性，是博物館積極參與社會討論、勇于承擔社會責任的一個具體體現。

2022年國際博物館日的主題是“博物館的力量”，女性的力量也是博物館力量的重要來源之一。2023年國際博物館日的主題落腳在美好生活，而美好生活的締造，在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女性的參與和貢獻。

博物館應該成為一個樞紐平臺，能夠讓女性朋友更多的聚集到這里，參與話題、制造話題、發表觀點并開展實踐，進而推動社會更加公平合理，去改變現實世界中一些不利于女性獨立成長的弊端。我也衷心希望廣大女性博物館同事們，繼續發揮女性的優勢，培養更扎實、科學、細致的學風和工作作風，繼續在未來中國博物館事業高質量發展中發揮柔韌的、堅強的女性力量；也希望博物館行業能夠繼續關注女性話題，進一步研究、挖掘和展示不同歷史階段、不同階層的女性多樣的生命狀態，展示女性在人類歷史和當代社會當中的價值和作用。

（本文根據“麗人行——女性展覽探索”論壇講話錄音整理）轉載自文博圈